他见过太多贪得无厌、骄奢淫逸的皇亲国戚。
却从未见过像沈知夏这般,身居高位,却依旧朴素节俭,一心只为战事的女子。
他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躬身道。
“有!有!公主说的是哪里话!”
“府上东边有个‘静心苑’,虽然不大,但清净雅致,下官这就命人去收拾,保证让您住得舒心!”
沈知夏微微颔首,“如此,便多谢余城主了。”
当天下午,沈知夏一行人,便正式搬入了城主府的静心苑。
三日后。
坞岗城与吉安县交界的乱石林。
冷风呼啸,卷起地上的沙尘,如鬼哭狼嚎。
董艺宁裹着一件华贵的狐裘斗篷,站在一块巨石之后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她已经在这里,从日上三竿,等到了日薄西山。
整整一天!
那个该死的沈知夏,竟然……根本没有出现!
她像个傻子一样,在这里吹了一整天的冷风!
“贱人!”
董艺宁气得浑身发抖,一脚踹在身旁的石头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“她怎么敢不来?!她怎么敢!”
她身旁的护卫低着头,沉声道,“主子,我们的人回报,沈知夏这三日,根本没有出过坞岗城城主府半步。看样子……她似乎,根本没把您的信放在心上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
她现在是护国公主了,所以就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?
沈知夏一定是害怕了,她猜到了这是个陷阱,所以才当起了缩头乌龟!
这个认知,让董艺宁的心里,稍稍舒服了一些。
但随之而来的,是更大的烦躁。
计划,失败了。
她精心布置的陷阱,连猎物的影子都没见到。
这让她回去,如何向景王交代?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一个护卫滚鞍下马,单膝跪倒在地,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。
“主子!不好了!”
董艺宁心中一沉,厉声喝道,“慌什么!说!”
那探子咽了口唾沫,急急地道。
“我们安插在沙夏城的眼线,刚刚传回密报……摄政王萧承煜,他……他根本不在沙夏城!”
“什么?!”
董艺宁瞳孔骤缩,一把抓住那探子的衣领,“你说什么?!他不在沙夏城,那他去了哪里?!”
探子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眼线说……三日前,摄政王抵达沙夏城,与荣安侯世子付瑞辰商议了半日军情后,当夜便带着一队亲兵,秘密出城,不知所踪!”
“而就在昨日夜里……北狄大营起火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