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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1页）

“猩红盛宴”的余烬在空气中飘散，带着恐惧与臣服的甜腥味。王姐等人逃离时的踉跄脚步，如同被深渊凝视烙印后的跛行。林晚哼着歌收拾狼藉的杯盘，对客厅里残留的、几乎凝成实质的精神风暴毫无所觉。沈砚拢着被撕裂的烟灰色薄衫，指尖拂过胸口那点暴露在冷空气中、因低温而微微挺立的淡粉，眼睫低垂，掩去眼底那片刚刚平息的无垠黑暗。

视网膜角落，系统面板无声流淌：

「持有禁断值：1，227，400

甜宠值：443，200」

「深渊盛宴结算：[猩红权杖]等六目标产生永久性[深渊臣服印记]！群体汲取抗性永久提升30！」

「警告：检测到[病源体·ss级]入侵宿主生理系统！症状：低热虚汗轻微晕眩！来源：未知精神污染残留（推测为[猩红盛宴]群体汲取力场反噬）！」

一股细微的、如同电流窜过神经末梢的眩晕感袭来。沈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，后背渗出薄汗，浸湿了薄衫下微凉的肌肤。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，指尖触及一片不正常的温热。

“咦？宝贝你脸色怎么这么白？”

林晚终于注意到他的异样，放下酒杯凑过来，伸手探向他的额头，“好烫！发烧了？”

她的触碰带着游戏舱残留的微电流（系统：伴侣获取甜宠值+300），却无法驱散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、被群体意志污染后的阴冷不适感。

“没事。”

沈砚侧头避开她的手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
“什么没事！”

林晚不由分说地打开智能医疗终端扫描，“体温381°c！心率偏快！精神波动异常！肯定是刚才累着了！都怪我！不该叫那么多人来闹腾！”

她一脸懊恼，快速操作着终端，“社区医院那边新来了个专家，听说特别厉害！我这就给你挂个加急号！拿点特效药！”

「系统提示：」

「[烈焰女王·林晚]发起强制医疗指令！目标地点：[圣愈蔷薇社区医院]！接诊医生：[蔷薇圣手·艾琳娜]（ss级精神系治疗专精）！」

「警告：目标医院检测到高浓度[圣光伪装立场]！与深渊属性存在天然排斥！进入后[冰封王座]防御效能将下降50！[深渊凝视]活性受压制！」

沈砚眉头微蹙。社区医院？那个笼罩在柔和圣光中的白色建筑，对他而言无异于一座充满排斥力的炼金囚笼。但林晚的指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（与系统强制力），终端已弹出预约成功的金色徽章。

半小时后。

社区医院独有的、混合着消毒水、薰衣草香氛与微弱圣光粒子的空气，扑面而来。柔和的光线从高耸的彩绘玻璃窗洒下，在地面投下斑斓的光斑。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竖琴音律，试图安抚每一个踏入此地的灵魂。但这一切落在沈砚感知中，却如同无形的砂纸，摩擦着他体内流淌的深渊之力，带来阵阵隐痛与不适。他脸色比在家中更显苍白，薄唇紧抿，眼尾的泪痣在圣光映照下红得愈发妖异。

「系统警报：」

「进入[圣愈领域]！遭受持续性[圣光净化·温和排斥]效果！深渊能量活性-30！生理不适感加剧！」

「目标锁定：[蔷薇圣手·艾琳娜]诊室！检测到ss级精神屏障！[圣愈蔷薇]立场全开！」

诊室门无声滑开。

艾琳娜医生正背对着门口，站在巨大的、镶嵌着水晶的落地窗前。午后的阳光为她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剪影。

她穿着一身并非标准制服的“圣愈袍”——

材质是某种近乎透明的、流淌着乳白色光晕的顶级生物柔光纱。袍子裁剪极其修身，如同，“咔嚓”一声，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隙！

沈砚依旧坐在诊疗椅上。上身赤裸，胸膛剧烈起伏，小腹上还残留着艾琳娜指尖揉按的冰凉触感和红痕。泪水挂在苍白的脸颊上。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，所有的屈辱、失控、水光…被一种更深邃、更古老、更冰冷的意志——彻底吞噬！
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片…倒映着宇宙终极黑暗的…绝对寂静！

那不是愤怒！不是反击！那是…深渊本身聆听到了亵渎者的心跳，并给予了回应！

艾琳娜捂着剧痛欲裂的胸口，如同濒死的鱼般大口喘息，惊骇欲绝地看着沈砚。她看到，沈砚缓缓抬起了手。

那只手，并未去遮掩赤裸的身体。

而是——

伸向了诊疗台上，那支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——听诊器。

他拿起听诊器。冰凉的金属听头在他指尖闪烁着寒光。

在艾琳娜恐惧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下。

沈砚将听诊器的耳塞，缓缓地、从容地，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。

然后。

他拿着那冰冷的金属听头。

没有去听自己的心脏。

而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