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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见到萧雅,是在是在一个深秋的傍晚。
我提着刚买的菜,慢悠悠地走回新小区,却在单元楼门口,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,“死老太婆,好久不见。”
一转头,萧雅穿着清洁工的服制,手里拿着清扫用的工具,死死看着我。
“都是你害的,原本我还能在办公室里当清闲的文员,可自从我被关了一年之后,哪里都不要我,害我只能来当扫厕所的!”
萧雅自己说得怒气冲冲,但很快被自己压制下来,“算了,反正以后我们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,放心吧刘阿姨,我一定会把这里扫得干干净净,绝对不会留下任何一点灰尘。”
说完这句,萧雅就转身走到草丛边去捡垃圾。
可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,甚至她现在的行动太不像她了,我印象中的萧雅自私自利、睚眦必报,她怎么可能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能安心当清洁工。
于是,我也留了个心眼。
一周后,又到了儿子会带着孙子孙女回来陪我吃饭的周末,我特地起了大早去菜市场买了老母鸡炖汤,但是汤已经开了一次又一次,却迟迟没有见到他们回来。
我拿出手机,准备给儿子打个电话,儿子却率先一步打了过来。
“妈!小瑞被绑架了!”
儿子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,“妈!我们刚刚到了小区停车场,刚下车就发现小瑞不见了,我们找了很久才接到了绑匪的电话,对方指名要你单独带五十万现金去城西的废弃化肥厂交换,说不准报警,否则就要撕票。”
我听得脑袋发麻。
我的小孙子小瑞才刚上小学一年级,乖巧懂事成绩好,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事情,而且儿子儿媳的工作根本不会有仇家,再加上指明找我,唯一的解释
又是萧雅。
“你先按绑匪说的准备钱,但别轻举妄动。”
挂断电话,我立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,警察局的张警官,“萧雅行动了,她现在的具体位置我会同步给你,麻烦你了小张同志。”
我有个患者是计算机高手,上次我找他帮忙定制了一批定位器,安在我们家每个孩子身上。
打开电脑,我就能看到小瑞的位置在实时变化。
绑匪要求我拿着钱到城西的废弃化肥厂,但小瑞的位置分明就是在城东,看来萧雅是想来一次声东击西。
我到达城西化肥厂的时候,对面的绑匪帽子口罩安排得妥当,但我还是能一眼看出她就是萧雅,于是我将装得满满的布袋展示出来,“萧雅,钱我拿来了,小瑞呢?”
“老女人,你居然能知道是我。”
萧雅冷笑一声,扯下口罩,“不过这样也好,才能让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恶事,是你害我们母子分离,害我好好的生活被破坏,今天你就应该拿你这条狗命来偿债。”
她拿出水果刀,一步一步朝我靠近。
我站在原地,并未后退,只是平静地看着她,“萧雅,收手吧,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”
“回头?”她尖声大笑,“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!我告诉你,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,我也要拉上你垫背!而且,你那个宝贝孙子,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哭呢。”
就在这时,厂房外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。
萧雅脸色一变,变得更加疯狂,她举着匕首朝我冲来,“警察来了又怎样?我先杀了你!”
“砰”的一声枪响,萧雅被吓得水果刀抖落在地。
她捡不到水果刀,只能歇斯底里地对着我吼,“都别过来,不然我立刻让我同伙撕票!刘萍,你孙子的命不要了吗?!”
我冷静开口,“不劳你操心,小张同志,我家小瑞怎么样了。”
“刘阿姨放心,我们同事已经把孩子救出来了,现在就在警察局里,他的爸爸妈妈都陪着。”
一句话,成功击垮了萧雅的防线。
她被警察制服在地,发出痛苦的声音,“凭什么,凭什么每次都是我输,明明做错的不是我。”
真是没治了。
萧雅的最终判决下来了,绑架、敲诈、故意伤害数罪并罚,刑期长得足够她用余生去反省。
我卖掉了国内的房子,正式移居海外。
机场送别时,女儿红着眼眶,“妈,这下总算彻底清净了。”
如今我在异国的花园里修剪玫瑰,孙辈们在草坪上追逐嬉戏,阳光洒满肩头,温暖而踏实。
偶尔还会有人慕名而来求医,我依然会为他们把脉开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