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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松开孩子的手,一步一步走回她面前。
我轻笑一声:“你也配提这两个字。”
我抬眼,看向殿外:“来人。”
北襄女官应声而入。
“苏才人心术不正,构陷国母,即日起打入冷宫最偏的静思院。无本宫手谕,任何人不得探视。”
苏婉挣扎起来,却被两名侍卫牢牢按住。
她拼命扭头看向萧彻,声音凄厉:
“陛下您就看着她这样对臣妾吗?!承儿是您的长子啊。”
殿门在此时被推开。
萧彻迈步走了进来。
他看也没看苏婉,径直走到我身边,目光落在我脸上,带着询问。
我迎上他的视线,轻轻点头。
他这才转向苏婉,声音沉冷:“太后收承儿为幼子,是慈恩,亦是保全。你教唆皇子,诬陷国母,心性歹毒,的确不配为皇子生母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钉子,将苏婉彻底钉死在绝望里。
她眼中的光,彻底熄灭了。
侍卫将她拖了出去。
那凄厉的哭嚎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深宫的夜色里。
殿内重归寂静。
那一夜,他没有回乾元殿。
凤仪宫的灯亮到很晚。
他批奏折,我坐在一旁看书,偶尔添茶。
烛火噼啪,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,竟真有几分寻常夫妻的模样。
直到三日后,镇北侯夫人递牌子求见。
我坐在凤仪宫正殿,看着这位鬓发已斑白的贵妇人跪在下方,泣不成声。
侯夫人以额触地,“求娘娘开恩,给苏才人一条活路吧。臣妇愿将幼女送入宫中,侍奉陛下与娘娘,以赎婉儿之罪。”
我端起茶盏,轻轻吹开浮沫。